想起《七剑十三侠》
提到四十年代的「吊喴吔」,王亭之不禁有点怀旧。前几年到纽约,见到纽约八和会馆的谭秀珍,就谈起这件事。
王亭之有一位表姐乃戏行中人,艺名车秀英,四十年代跟谭秀珍同班,班名日月星,那时他们演《七剑十三侠》,全靠机关布景取胜。
广州的戏迷,五点钟就到戏院排队买票,至八时开演,长龙依然未散,真可谓盛况空前。车秀英跟谭秀珍两名花旦,不分正副,所以难于排名,幸亏班蛇聪明,想出一个办法,用圆形活动光管牌挂出她们的名字:中间一个「秀」字不动,圆圈外层则「车英」、「谭珍」四个字团团转动,那就真的是排名不分先后了。
可是,当时开台照例要演《六国大封相》,依规矩,正印花旦推公孙衍坐的车,那么,由谁来推车呢?班蛇又度出一条桥,叫做「双推车」,两个花旦推两个六国钦使,那就是不分正副矣。至于公孙衍因此一分为二,也就顾不得了。如今倘若有此情形,那便是很典型的「一国两制」。
王亭之至今还记得这两位花旦的表演。她们由四楼「吊喴吔」飞落舞台,一落地就开打,那就真的有点似飞仙剑侠,难怪弄到当时的广州戏迷如痴如醉。
【典故】粤剧在清廷迫害之后有机会复兴,加入了一场“排场”戏,照例在每一台戏公演前先上演。这台戏描述战国时候,鬼谷子学生苏秦到六国游说合纵之计,目的是破坏同学张仪连横(环)之计,保护、联合六国不被强秦所侵。苏秦口才了得,受六国诸侯六国国相,佩六国相印。一时光彩无人能及。粤剧的六国大封相由全班上下几十人演出,并且从角色岗位中知道某人的身份职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