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旅行记事(一)
五月十八日至六月十六日,有一次大陆之行(所以叫做「大」旅行),现在且记叙一些琐事,或者可能令读者开心一下。
这次乘的是海南航空公司飞机,公务舱位。这家公司近年颇为有名,而且说是换了新机,然而却实在名不符实。舱位设计要打手板,他们给一个概念缚住,认为要平躺才舒服,结果一躺下来辛苦不堪,脚弯没地方承托,要用东西来垫弯位,而且床铺太窄,倘如改做斜座,应该会舒服很多。笔者家中有一张躺椅,躺坐了二十年,斜度可以调校,虽然不能平躺,但却实在舒服。所以说,一给概念缚死,设计就受影响,希望这家公司放弃平躺的概念,让些董事来亲自试试斜躺座椅的舒服。
这家公司的地勤服务员与舱务员,质数都很高。笔者在北京上机回多伦多时,要坐轮椅,那位地勤小姐可以说照顾周到,连进入机场前,都停留一下,说是让老爷子抽口烟,那就真是服务细致了。这位地勤小姐的名字叫张懿子,我建议海南航空公司对她嘉奖。舱务小姐有一位特别出色,可惜忘记了她的名字,只记得她在去程时做舱务员,回程时,她穿白衣载高帽,可能是整治餐食的小厨师。回程时她居然认得笔者,说笔者坐过她的飞机,还记得笔者的习性,递上一杯热茶,送来的餐点也整治得不错,显然用心,弥补了餐点味道差的缺憾。
由多伦多飞北京,连入境出境,总共花费了十五小时,无烟可抽,这对笔者来说是一次重大的考验,结果居然挨得住。睡不舒服的觉、打不舒服的坐、看细萤光屏声音模糊的不舒服电影,就打发了十多个小时。这就证实别人对笔者的批评,不是抽烟,只是烧烟;不是烟瘾,只是手瘾。所以,即使打世界大战,无烟可抽,也不会要了笔者的命。
到北京,还要转车到昌平,那是于鸿坤的乡居之所。由机场到昌平费时四十分钟,沿途颇有乡村风味可供领略,黑树、黑路、星星灯火,趁着朦胧月色,打开车窗吹来热风,有点乡土味,抽四五口烟就到埗了。车入后院,已露天摆齐饭席,有肴有羹,味道鲜美无比,吓一跳,于鸿坤这个土包子,何来能整治出这样的美食。
这时候一个人转出来,叫笔者一声师父,定眼一望,在漆黑中模糊认出,竟然是苏州名食店「吴门人家」的沙佩智老板。她过来请安,说道,她专程带两位厨师以及菜肴材料,由苏州赶来北京,侍候笔者几天饮食。笔者大喜,想不到来到北京昌平这个乡下地方,居然能有早午晚餐的苏食供应。如此享受,习近平去香港还应有所不如,香港政府那里能弄出这样的美食来款待习老板(不知习老板有没有机会吃到「阿一鲍鱼」?)。
饭后,于鸿坤与沙老板带笔者到一个厅堂,灯火通明,吓笔者一跳,细望,厅璧悬挂一个大「寿」字,寿字前有一个供桌,满陈果点寿桃,还有两根寿字红烛,这是苏州人贺寿的特式。沙老板将红烛燃起,请笔者正坐,然后众人一一叩首,祝贺笔者寿辰,笔者愕然。这时,侍者圆碧才提示笔者今天是笔者的西历寿辰。好,笔者吩咐圆碧包红包,圆碧说,不用了,因为有一个由上海来的弟子,早已替师父将红包备妥。圆碧说,我把钱还给他就是,您老人家不必操心,更不必觉得不好意思。于是众人齐享寿桃果点。
既罢,摸黑路由后院到前院,进入睡房,这还罢了,谁知一入厕所,才发觉没有洗澡的地方,只能站在厕所砖地上冲洗。八十三年来,这是第一次,不过回心一想,人生一定也要经历一些从未经历过的事,然后才能说为圆满,真的要谢谢于大拳师对拙师的设想。然而,这种经历却千万不可恒常,浅尝辄止可也。
阿一鲍鱼
于鸿坤
于鸿坤是武术家,练大成拳的,是王选杰的关门弟子,王选杰临终时将大成拳站桩密要传给了于鸿坤,并让其跟随常志朗继续学习,在武汉体育学院读研究生时曾击败日本交流团。
昌平区
海南航空公务舱座椅 (波音787-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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