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六言例卦
在〈系辞传〉,有用六种言辞态度作为卦例,说者甚少,今试言之。其言曰:“将叛者其辞惭,中心疑者其辞枝,吉人之辞寡,躁人之辞多,诬善之人其辞游,失其守者其辞诎(屈)。”
一者,将叛者其辞惭。
虞翻说为:“坎人之辞也,近而不相得,故叛。坎为隐伏,将叛。坎为心,故惭也。”所以,坎(☵)即为叛之例。坎卦二阴包一阳,阳虽居二五中正,亦陷于阴中,所以阴叛阳。
例如
小过(䷽),彖曰:“飞鸟遗之音,不宜上,宜下。”即依卦象说二阳陷于阴中,所以处事宜下,即今之所谓低调。
九三:“弗过,防之,从或戕之,凶。”这就是须防小人,更不宜跟随小人从事。
九四:“无咎,弗过遇之,往厉必戒,勿用永贞。”这亦是警戒之辞,对小人不可过分从顺(弗过遇之),更不宜随小人从事。
二者,中心疑者其辞枝。
虞翻说:“离人之辞也,火性枝分,故枝疑也。”这是以离为火之象而言。
例如蹇(䷦)六四:“往蹇,来连。”既往又来,是即有疑,往不利,来则事情复杂,所以有疑惧,由此例,知离象有疑例,亦有枝例。
三者,吉人之辞寡。
虞翻未说何卦,当是艮人之辞,艮为止,所以辞寡。
如涣(䷺)九五:“涣汗其大号。”因大号故有涣汗,这是不宜于言之象。九五互卦得艮,故宜止。
四者,躁人之辞多。
虞翻说:“震人之辞也,震为决躁,恐惧虩虩,笑言哑哑,故多辞。”
虞翻已举例,如震(☳),卦辞说:“震,亨,震来虩虩,笑言哑哑,震惊百里。”即是。
五者,诬善之人其辞游。
虞翻说:“兑人之辞也,兑为口舌,诬乾,乾为善人也。”
此如履(䷉)六三:“眇而视,跛而履,履虎尾,咥人凶,武人为于大君。”所谓武人为于大君,即是武人对大君有所欲为,是即成诬;又跛而履,不是说跛脚之人,而是说因受刑而跛者,此亦有诬象。
六者,失其守者其辞屈。
虞翻说:“巽人之辞也,巽诘屈,阳在初守巽,初阳入伏阴下,故其辞屈。”
即如巽(☴)九三:“频巽,吝。”象曰:“频巽之吝,志穷也。”荀爽解释说:“乘阳无据,为阴所乘,号令不行,故志穷也。”志穷即是失其守,频巽即是皱眉,亦是失其守之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