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、总说卦变
总六十四卦,卦变无非四类,下来即说其例。但凡反复不变之卦,如颐(),则为例外,名为“阴阳不衰”。
一者,六阳、六阴之卦各一,即乾、坤,为诸卦之源。
二者,三阴、三阳之卦共二十。此中以泰否为乾坤二卦之交,是故重要,因而类中各卦皆由此二卦来。再细说,则凡初爻为阳者皆由泰来,如损()、益();凡初爻为阴者皆从否来,如咸()、恒()。
三者,二阴二阳之卦共三十。细分之,则二阴四阳之卦十五;二阳四阴之卦十五。三十卦中有四消息卦,即临、观、遯、大壮,故类中诸卦即由此四卦来。若再细说,则为:
1.二阳四阴者,由临、观来。其中由下卦作“爻之”者,由临来,如明夷(),为“临二之三”,即临九二往三位;升()为“临初之三”;由上卦作“爻之”者,由观来。此如晋()为“观四之五”、萃()为“观上之四”。
2.二阴四阳者,由遯、大壮来。此中由下卦作“爻之”者,由遯来,如讼(),为“遯三之二”;由上卦作“爻之”者,由大壮来。如鼎(),为“大壮上之初”。
例中六子卦,及六子所生卦可不从此例。如蒙()为六子所生卦,故从“艮三之二”来。
四者,一阳、一阴之卦,共十二卦。一阳五阴者六卦、一阴五阳者亦六卦,皆从纳甲消息来,前已细说。
虞氏以卦变为主旨,于成立卦变时,实重视消息,凡消息必为旁通,于是又用旁通以窥卦象的未然之象。复以消息即是盈虚,于是即由月的盈亏而纳甲。于说二阳、二阴,三阳、三阴时其实亦未忘纳甲,例如说巽卦。
巽卦虽说之为“遯二之四”,但仍用纳甲为说,如言“刚中正谓五也。二失位,动成坎,坎为志,终变成震,震为行也。”此即言纳甲之退辛、消丙。今试言之。
巽(),若九二变为六二,成渐(),这即是内卦巽辛变为艮丙,是即“退辛”,如月之十六,于此变后,渐互坎,所以说“动成坎”。然而艮丙为下弦二十三日,再变为九三,内卦即成坤象纳乙,为坤乙,是月之三十日。穷尽则变,所以“终变成震”,这里的“震”是说震庚,即乾初阳。须留意,在这里虞翻说的是巽所应有的一系列变化趋势,先由九二变起,然后依月象纳甲次第而变,所以并非一变即止。在这里,就牵涉到卦的形态、卦的结构亦生变化,所以看起来就很复杂。
但能理解虞翻纳甲消息的思路,便知道他并不依当前之象固定而看,而是看一系列变化的趋势,正如月的变化,盈亏亦非定象,可由当前之象见其所未然,见其所当然。这样,就活用了消息和纳甲。这一点,虞翻应该是受到荀爽的启发。
复由此例,知虞氏卦变,源于一爻之变而成变,故应说爻变。